Edlum

Beside(3)

   #酒厂已灭,动物园还在

   #工藤恢复

 “现在是2017年6月12日13时30分29秒。你好,工藤新一先生。”华而不实的咏叹调经过手机的传输微微有些失真。

 工藤默了一秒,居然有些不知如何说起“能谈谈我们上次的话题吗?”

 白马瞥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“现在还有必要吗?”白马顿了顿,不顾床上人愤怒地瞪着他的眼神,快步走出了房间,“这件事已经结束了。他要隐退了,或许。”

    “他,还好吗?”

 “目前没有生命危险。”

 “他现在,在哪?”

 “江..你没查到?”

 “......”

 “你没看到他的脸?!”白马小声惊呼,远走了几步,“不过如果是他的话,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
 “...K他隐瞒了什么?”

 “没什么,只是不该由我告诉你。”

 “你现在在K身边,对吗?”

 “...是”

   那我能见见他吗?

 “麻烦照顾好他。”

 白马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,挂断了电话。

 回到病房,原本还算热闹的房间里只剩下黑羽快斗。这么快被支走了吗?
   黑羽轻咳一声,有些不自然地问道:“他说了什么?”

   白马没回答,反问道:“他不知道你真实身份?”

  黑羽拿大拇指在无名指指腹蹭了一下,想起那句意味不明的“Kaito”。
  Kaitou?Kaito?

  侦探那时候的发音模糊不清,似乎只是不经意的低声呢喃。他真的不知道吗?那些时日的相处,共历的硝烟、血雨,还有如血的残阳,他真的不知道吗?白马都能轻而易举的查出来的,他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真的办不到吗?更何况他并没有好好在掩饰啊......

  还是说,他......根本不在乎。

  他所喜欢的只是那个月光下华丽的大盗,那个足以与他匹敌的宿敌,而不是...平凡的黑羽快斗。

  他对着白马一笑,却叫人看出几分惨淡:“或许吧。”或许他只是不想知道吧。

“证人保护制度批下来了吗?”

“我不太清楚,这个是工藤那边负责的。”白马沉默了一瞬,“...你要走了吗”组织已灭,再没有什么可以束缚眼前这个人,而那所谓的证人保护制度,获批只是时间的问题,他将会是一只破除枷锁飞鸟,获得全部的自由。

  “谁知道呢,”他笑意盈盈,“我要上大学了呀。”

   

  白马还是约了工藤见面。

“很高兴见到你,白马先生。”

  白马面色古怪地握上对方伸出的手,甚至忘了计较工藤迟到了1分06秒的事。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,这奇怪的开场白是这么回事。他犹疑地看了对方一眼,然而工藤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,从容地点了一杯冰美,相当得体地询问他还需要什么。

“那就所有甜品都来一份吧。”察觉到工藤背后坐着的人身形一僵,白马愉快地笑了笑。

  工藤面色如常,翻了翻菜单,又点了份柠檬派,终于结束了点单。

  只是喜欢甜品的好像另有其人。

 “白马君很喜欢甜点?”

 “并不。”但你名义上的对头很喜欢。

 “白马君和K好像很熟?”

  “一般般。”比不上你。

  “......”

   只有战场上的交情么?虽说双方交锋激烈确实没什么空闲时间交流,但这完全不了解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啊,明明不是都能为对方出生入死了吗?是黑羽藏的太好了?

  白马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,决定单刀直入:“证人保护制度怎么样,什么时候能批下来?”

 “......”

  这算什么?一被问到自己相关的事就保持沉默,他是小孩子吗?是脑子被爆炸炸坏了吗?

  白马深吸一口气:“这件事很重要,请你告诉我现况,当然如果你后续跟进出现了问题,我或许也可以帮助解决,如果你不想处理这件事,也可以交给......”

  证人保护制度工藤是知道的。由政府为出庭作证的人提供必要的保护手段,使他们免遭报复,消除后顾之忧。 这个制度是检控程序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。 由于受保护的证人在政府的帮助下,秘密更改身份隐居,从此从人间“一夜蒸发”,因此“证人保护制度”也被形象地称为“蒸发密令”。

  一夜蒸发。

  谁要一夜蒸发?

 他尽力去想,拼命地思考会是谁,然而大脑一片空白。他死盯着白马,希望他能说出姓名,但他只能看见白马的嘴一张一合,他像要溺亡的人一样拼命地喘息,他想要伸出手,去抓那最后一根稻草,而发麻的四肢已不受控制,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。他看到白马从座上惊起,一个人从他身后环住他,惊叫着:“他过呼吸了!......”

  他颤抖着搭上那只缠着白色绷带的手,眼前已经开始发黑,他不停地问道:“是谁......是......谁.......”是谁要一夜蒸发?是谁喜欢甜品?是谁在我梦里?是谁?

 

“他怎么样?”

“已经打了镇静剂,应该没事了。”

“你对他说过什么,听到证人保护制度竟然直接过呼吸。”

“什么都没说,这个流程难道不是理所应当吗?”

  是啊,难道不是理所应当吗?为了防止报复,为了消除后顾之忧,改名换姓,远走他乡,不是理所应当吗?可是凭什么啊,凭什么是受伤害的人让步,凭什么是被伤害的人终日惶惶不安,担心报复,担心连累他人,要画地为牢,要圈地自缚,要逃亡,要走上一生的流浪。明明一开始不是他的错啊......

  “你去休息吧,你自己的伤也还没好。”

  “嗯,你去争取一下证人保护吧,看他这个样子,也处理不了。”黑羽吐了一口气,使劲揉了揉眉头。

    白马叹了口气,应下来:“你倒落得清闲。”

  “我要回去准备一下,”黑羽俏皮地吐了吐舌头,“对了...”黑羽摸出侦探的手机,利落地解开锁屏,利落地进入甜品店的页面,“麻烦把所有甜品送到这个地址,谢谢小姐姐啦”他甜甜的笑着,然后利落的用侦探手机付了款。他把手机放在床边,发现白马探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。

  “他答应要请的。”他摊开双手状似无辜。

  “你,你怎么解开的密码?”

  黑羽愣了一下,“他没改。”说完,好像觉得有点不对劲,又补了一句,“而且我本来就能破开。”

  白马满头黑线,干脆把人轰了出去。

  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啊。白马看着昏睡的侦探想到。得联系其他人来,他可不想守着。然后打通了服部平次的电话。


 是梦。工藤清醒地认识到,他在梦里。他听见枪声,看见低矮的厂房,天边火烧一般的云和坠落的血红残阳。夕阳浓艳的颜色涂满了这方灰暗破败的天地,未干涸的血迹在灰白墙面铺展开来,余晖把空中翻飞的尘埃照得透亮,在一片金光里,他抬头看见了那个人。是那样的清晰,他被夕阳镀上金边的纤长的颤动着的睫毛,他疲倦的哀伤的决绝的侧脸,他右手捂住的流着血的肩膀,然后他携着一段金光转过头来,扯出一个笑。“名 侦 探。”他说道。

  “小心!Kaito——”他看见自己扑向那个一脸惊愕的但行动快过反应的白衣少年,他的声音尽数湮没在巨大的爆炸声中。在燃烧的火星与飞弹中,他们相拥翻滚到一片矮墙的阴影中。

  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
  

  他看见戴着棒球帽的少年晃了晃手中的通讯器,张狂又恣意地笑着:“名侦探,相信我啦。”然后转身没入黑暗。

 他看见白色大盗裹挟长风从杯户酒店一跃而下,跌入浓重的夜色。

 他看见少年只身地坐在审问室,一身孤绝,满目疮痍。

 他看见少年无声落泪,说我的爷爷也死了。

 他看见他们从天台纵身落下,撞碎一城灯火......

 他怎么能忘?

 他的宿敌,他的并肩之人,他的执拗,他的快斗......

 喜欢吃甜食的是他,怕鱼怕得要死的是他,会做柠檬派的是他,会悄悄勾自己小拇指的是他,拼命想要抓住的是他,那些个梦里都是他啊......

 是珍贵的,美好的他啊......

  

  工藤猛然从梦中惊醒,记忆像洪水开了闸。他推醒一旁睡得香甜的服部平次,吼道:“摩托车钥匙!!!”

  睡得呆呆傻傻的平次刚从兜里掏出钥匙,还没拿稳就被好友一把夺过,目送好友一阵风似的冲出了病房。

  被震耳欲聋的摔门声震回魂的服部,急忙夺门而出,但只来得及对着好友的背影喊道:“出门右转!!!”就被护士小姐敲了爆栗。

  工藤骑着摩托扬长而去。


  黑羽正在楼下喂他的心肝鸽子,他应下了老妈来自拉斯维加斯的邀请,等证人保护批复下来后就赶赴美国。他说:“我就要走啦,你们要好好听青子的话哦,不过嘛,也要学会自力更生,不要只知道吃,更不要像名侦探一样呆头呆脑的,要做一只有追求有抱负的鸽子......”鸽子啄着他手里的米粒,头一点一点的,好像答应了。

  身后有人“噗嗤”地笑出声,“好像听到有人在说我坏话呀,不过你的甜品到了,偷心贼先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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